是没有开口询问。
不管顾璨和刘羡阳眼中的师父是什么样的人,师父就是师父。
“落魄山会有倒影吗”
顾璨先说了这句奇怪言语,随即笑容灿烂道“其实都没什么了,陈平安就是陈平安。”
马府某地,有个老态龙钟的迟暮老人,坐
少年笑着说这叫达者为师。老人点点头,说是这个理儿,早知道小时候就不翘课了,该
老人缓缓过转头,望向一个好似
那个头戴金冠、身穿青纱法袍的年轻人,转过头,笑问道“老先生是怎么看出来的”
老人笑道“长得不像,可就是瞧着很像,我这孙儿常跟我说书上的言语,是了,叫神态。”
陈平安看了眼那个少年,点头道“积善之门户虽贫寒,家中子孙必有晚
老人问道“你怎么来这种地方啦”
当年有些事情,越琢磨越透着一股阴恻恻的渗人意味,老人那会儿还是青壮岁数,又姓马,也不敢说什么。这些年,憋
陈平安笑道“晚辈说话直接,老先生别生气,走了一圈,好像马氏百余口,三座相连府第,就这边是个可以落脚不脏鞋的干净地儿。”
老人叹了口气,这种话头,不好接。
少年问道“你是修道之人吗”
陈平安说道“可以这么说。”
少年疑惑道“来这里做什么”
陈平安笑道“故事重提,来这边算一笔旧账。”
少年还想再问下去,老人咳嗽几声,少年连忙轻轻拍打爷爷的后背。
陈平安笑问道“喜欢看戏或是听说书吗”
衣衫洁净的少年点点头,“都喜欢,就是不经常。”
“旁人故事,戏如人生,所有悲欢离合,都是纸面文章,你不用太当真,看过就算了。”
陈平安便伸手朝少年额头遥遥一点,后者如开天眼,身临其境,看到了一幅幅山水画卷。
一个出身江湖门派执牛耳者的女侠秋筠,离开师门,仗剑游历江湖数年,这天夜幕途径一座破败祠庙,她亲身经历了太多的神怪轶事,
一座金碧辉煌的王府,凭借军功刚刚封公的马璧,作为一国最年轻的外姓公爷,马璧
马璧仓皇后退,一退再退,只见一座白玉拱桥,原来是由白骨累累堆砌而成。
兄长马川下半身都消融
一处炊烟袅袅的乡野村落,兄弟二人关系和睦,各有家室,一个当跑山,一个捕鱼为生,都算丰衣足食,他们的孩子们都到了开蒙的年纪。天边浮着火烧云,就像熊熊燃烧的锦缎,偶尔去县城庙会赶集,他们的妻子,持家有道,偶尔
喝声此起彼伏,那个挽弓射箭之人却是笑骂了一句,从箭囊再次捻起一枝羽箭,拉弓如满月,砰一声,又是一枝势大力沉的箭矢,瞬间穿透马川的脖子,那股恐怖的力道,将身体强壮的乡野青壮汉子往后一拽,后仰倒地,一滩血泊缓缓散开。那位贵公子手上的长弓嗡嗡作响,瞧见那庄稼汉子的死相,自顾自点头,似乎比较满意。
坐
又有一骑疾驰而至,身后跟着数骑锐扈从,他瞥了眼从灶房那边跑出的两位妇人,笑道“庸脂俗粉都算不上,杀了吧。”
这位五短身材却披挂甲胄如一国君主的公子哥,稍微提起手中铁枪,指向檐下那个汉子,“这个归我,其余的,你们看着办。”
坐骑神俊,一个娴熟冲锋,年轻骑士一枪将马璧捅穿头颅,再一个拧转手腕,将尸体摔
马璧临死之前,只是疑惑,马背上的歹人,怎么是自己的面容他只是心有不甘,自己死后,妻子怎么办,孩子怎么办
一阵雷鸣声炸响,马璧被瞬间惊醒,晃了晃脑袋,坐起身,摸了摸满头汗水,幸好是做梦,只是这个噩梦,也太怪太渗人了点。
窗外大雨磅礴,黄豆大小的雨点,屋外传来哭喊声,马璧赶忙披衣起身,却见一支支火把点亮整个宅子,一群身穿夜行衣的矫健身影,明晃晃的刀锋,进了宅子,不问缘由,手起刀落,只管见人就杀,府上那些女子则是生不如死的下场。白
马川愁眉不展,缩
屋外风雪飘摇,桌上的鱼肉菜肴早就冷了,名为秋筠的妇人,侧过头,泪珠儿滑落脸颊,她的心似乎更冷几分。
妇人背对着男人,抬起胳膊,擦拭眼泪,她硬着头皮轻声道“夫君,赵老爷想要邀请你去当私塾先生,你若是不愿意,我明儿就回绝了。”
马川眼睛一亮,咳嗽几声,挪到床沿,放下双腿,脚尖伸入一双冻如冰锥子的干瘪棉鞋,打了个激灵,缓缓开口道“要么考取功名光宗耀祖,要么开设学塾,传道授业解惑,都是我们书人的正经行当,对了,秋筠,赵老爷有没有说是怎么个价格。”
妇人低声道“每个月八钱银子的薪水,若是逢年过节,还有额外的红包。”
马川笑得整张脸都快扭曲了,嗓音依旧平稳,低低嗯了一声,“还算可以了,凑合。”
到了桌边,马川看着几盆生冷鱼肉,感叹道“就是不晓得我那个年少起就喜好舞枪弄棒的弟弟,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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