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羡阳很快背着一只箩筐跑回来,陈平安正
刘羡阳一把搂过草鞋少年的脖子,窃窃私语道“阮师傅说小镇是不会丢东西的,还说那些外乡人,遵守一条很古怪的规矩,做得了公平买卖的商贾,也做得了坑蒙拐骗的骗子,甚至连捡破烂的乞丐也能做,唯独做不了鬼鬼祟祟的窃贼小偷,说
刘羡阳突然威胁道“姓陈的,我家宅子你可以继续住着,可是别等我回去,你已经把我家的那具宝甲给卖了啊”
陈平安一拳捶
陈平安笑道“反正我背着一筐石头,还能比你先跑回小镇。”
刘羡阳斜眼道“那咱俩比比谁
临近溪畔,陈平安弯腰卷起裤管,随口道“只比一口气的事情,我才不干。”
下水之前,陈平安拔了许多溪畔春草垫
只是到最后,高大少年仍是不情不愿地下水摸石,陈平安与之一左一右,打算将这条小溪彻底扫荡一遍。这边溪水依然多是膝盖高低,一些个稍高处,才会水位及腰,偶尔也有等人高的小水坑,多是巨石聚拢的落脚处,到了这些地方,就是刘羡阳大显身手的时候了,先将箩筐摘下递给蹲
当然陈平安也做得到,只是会很辛苦,耗时耗力远远超过刘羡阳。
还没有摸到廊桥,箩筐就满了七八分,其中有一块墨绿色的蛇胆石,刘羡阳
只要不是瞎子,就知道这块石头很不一般。
最后两个少年肩并肩坐
陈平安回答道“暂时没想过,出远门总得有钱吧,而且离开之后,宅子怎么办,也没人帮着拾,万一哪天垮了咋办而且我爹娘的坟头那边,也需要我经常去拔杂草。”
刘羡阳无奈道“你怎么总想这么多没用的事情,没意思啊,难怪宋集薪说你就是鬼打墙的命,
陈平安转头笑问道“你还记得上次我跟你说过的事情吗,就是那棵树。”
刘羡阳没好气道“坟头长了一棵树,也值得大惊小怪的再说了,那也是陈氏另外一支老祖宗的坟头,跟你陈平安没有半颗铜钱的关系”
陈平安盘腿而坐,轻声感慨道“不知道小镇以外,姓陈的人多不多啊。”
刘羡阳拆台道“小镇以外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
按照姚老头的说法,姓陈的人最早
姚老头最后一次带陈平安进山,经过其中一座山头的时候,指了个地方给他看,说那是陈氏另外一支的老祖宗下葬地方,坟墓就
陈平安有次偷偷去找过那座陈氏老祖的坟头,结果到了地方,只是杂草,还看到了许多狐兔,就是没看到坟头,其中有一棵草鞋少年认不得的树,不高,比镇上的老槐树可要矮很多。
杂草丛生,狐兔出没,孤苦伶仃,一树独茂。
陈平安摇头道“我娘走之前,要我
刘羡阳脱口而出道“那你娘亲死前,不是还要你
草鞋少年脸色黯然,没有反驳,也没有被揭短后恼羞成怒。
刘羡阳有些愧疚,又不是那种做错事后愿意说“对不起”三个字的脾气,只得假装什么都没有
陈平安说道“不急,等那两拨人死心离开小镇再说,这段时间我帮你看家。”
刘羡阳好奇问道“你说为啥我跟阮师傅拜师学艺,就能逃过一劫”
陈平安想了想,不确定道“就像突然下雨,你总得找个屋檐躲躲吧”
刘羡阳转头望向剑炉铁铺,“你说阮师傅到底谁啊,看着不像是多厉害的人嘛,压得住那两拨人吗”
陈平安安慰道“人不可貌相。”
刘羡阳转头说道“你陈平安看着像是穷人,那你是不是穷人”
陈平安咧咧嘴,无话可说。
刘羡阳站起身,问道“要不要帮你背到廊桥那边”
陈平安摇头道“不用,也不重。”
“记得下次把箩筐还我。”
刘羡阳说完这句话后,直接跳下巨石,
陈平安背起箩筐,小心翼翼下了巨石,上岸后,缓缓向廊桥那边行去。
陈平安走了一段路程后,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转头望去,是刘羡阳。
初春的和煦阳光下,高大少年抢过草鞋少年的箩筐,自己背起,转头讥讽道“远远看你背着箩筐,就跟小蚂蚱背大石头似的,真是可怜,就
春风里,两个少年一起走着。
“姓陈的,以后我要是学艺有成,一定要要出去看看,娶到比稚圭还要好看的媳妇,喝最贵的好酒,住最大的宅子,还要骑最快的马”
“我要去看跟天一样高的山,去看比咱们小溪大上无数的大河。”
“总之,我刘羡阳绝对不会这辈子都待
春风里,高大少年憧憬着未来,草鞋少年细嚼着草根,一个说,一个听。
陈平安将一箩筐石头背回刘羡阳家院子,依然是拣选出最心仪眼缘的几块石头,拿到偏屋,其余依旧留
隔壁院子不断传来劈砍声,这很奇怪,宋集薪虽说过着外人眼中没爹没娘的日子,但这么多年一直衣食无缺,甚至手头始终很宽裕,不敢说比四姓宅子里的少爷过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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