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安挑水回到刘羡阳家的院子,倒入灶房水缸里,然后跑到房门口喊道“刘羡阳,我用一下你家的柴禾油盐,要给宁姑娘炖鱼汤补补身体,可以吧”
美滋滋睡着回笼觉的刘羡阳被惊醒后,怒吼道“姓陈的你烦不烦,老子刚梦到稚圭对我笑了快赔我一个稚圭”
陈平安摇了摇头,记起一事,歉意道“刚才还真
刘羡阳一个鲤鱼打挺,迅速穿上衣服,跑到正房大堂外的门槛坐着,看着灶房里忙碌的消瘦身影,嘿嘿笑道“等下我跟你一起送鱼汤去,对了,今天稚圭是不是穿那件大红色的石榴裙还是浅绿色那条唉,回头等我再攒两百文钱,就能买到那只百余碾龙银粉盒了,我知道她看中它很久了,就是舍不得买。都怪宋集薪那个臭穷酸,实
陈平安没理睬刘羡阳的痴人做梦,他实
陈平安好奇问道“你怎么也喊她稚圭,不喊王朱了”
刘羡阳咧嘴笑道“晓得原来你也不知道稚圭两个字怎么写之后,我就无所谓了。”
陈平安无奈道“你跟我比有啥用,跟宋集薪比啊,稚圭又不是我的丫鬟。”
刘羡阳嗤笑道“那个家伙也不是样样比你好的,比如他这辈子喊过谁爹娘不没有吧,这不就不如你陈平安啦也难怪顾粲他娘、还有马婆婆那些婆姨娘们嘴巴毒,宋集薪那家伙,本来就算不得什么清清白白的人家,不然为啥不光明正大住
陈平安站起身走到灶房门口,“刘羡阳,虽然我和宋集薪根本算不上朋友,但是你这么说人家”
刘羡阳急忙举起双手,坚决不让陈平安继续絮叨下去,狡猾道“我不说了,行了吧陈平安你这认死理的烂脾气,随谁呢我爷爷可说过,你爹娘都很好说话的,尤其是你娘亲,说话细声细气的,还喜欢笑,那脾气好得真是没话说,我爷爷还说早年马婆婆,几乎骂遍了附近巷弄的人,唯独见着你娘亲,非但不挑刺,还会有些笑脸呢。”
陈平安笑得合不拢嘴。
刘羡阳挥手赶人,“赶紧给你家小媳妇炖汤去。”
陈平安翻了个白眼,“有本事你当着宁姑娘的面说”
刘羡阳笑道“你傻我又不傻。”
不久之后陈平安捧出一只小陶罐,两人锁好屋门院门,一起走向泥瓶巷。到了陈平安院门口,看到他
黑衣少女
可他就是有点怕名叫宁姚的外乡小娘。
黑衣少女坐
陈平安的观察细致入微,知道这应该就是冷漠少女心情很好的意思了。
陈平安先帮她煮了一锅粥,让她自己注意火候,然后对刘羡阳说道“你自己等着稚圭出门我得去送信。”
刘羡阳正坐
陈平安离开院子,即将跑到泥瓶巷路口的时候,突然
大概是意识到自己挡住狭窄巷弄的去路了,男人微微一笑,主动侧身给陈平安让路。
陈平安一肚子疑惑,加快步子离开泥瓶巷,回望一眼,男人已经缓缓走入泥瓶巷。
先前哪怕是惊鸿一瞥,陈平安也看到一尘不染的雪白袍子上,胸前后背两处,皆绣有疏淡的金丝,隐隐约约,构成两幅图案,好像有活物游走于山雾云海之中,很是奇妙。陈平安不再深思,只当是苻南华那般的外乡人,又要来泥瓶巷寻找机缘了。那天
陈平安小跑路过杏花巷的时候,看到昨夜遇到的青衣少女,还
对青衣少女而言,美食当前,天塌下也要吃完再跑路
陈平安由衷佩服这位陌生的姑娘,也不打搅她,笑着继续跑向小镇东边。
某些人和事,哪怕是路边的风景,可是只要看一眼,依然会让人觉得很美好。
陈平安来到东边栅栏门的时候,那邋遢汉子站
陈平安以前
陈平安一直感到奇怪,那些个老人怎么说得自己亲眼见到似的,每次说起福禄街、桃叶巷的小道消息,比真的还真,例如说起卢家二姨奶奶跟护院教头成了相好,给人撞破房门的时候,连二姨奶奶慌乱之下,如何拾衣裳遮挡丰硕胸脯的一大串细节,也说得半点不差,说故事的人,简直就像是那护院教头本人。
刘羡阳每次都听得咽口水,宋集薪偶尔也去,不会带着稚圭,笑得很比刘羡阳含蓄些,但跟着众人一起偷偷起哄的时候,格外卖力,比早晚两次圣贤书还要大声。
陈平安蹲
汉子骂了句娘,跳下树墩子,瞥见草鞋少年后,也不说话,去黄泥茅屋拿了一摞信过来,六封家书,只给了五颗一文的铜钱。
陈平安大略翻过了书信地址,也没说什么,因为有两封信是福禄街的隔壁邻居,陈平安也不愿意占这便宜,当然如果汉子破天荒
陈平安想好送信的顺序后,随口问道“等人”
汉子瞥了眼东边的宽敞大道,气咻咻道“等大爷”
陈平安不想留下来当出气筒,赶紧跑路。
汉子气笑道“呦呵,还是个有点眼力劲儿的。”
汉子看了眼天色,滚滚雷声早已没有,原本像是要几乎压到屋檐的低垂云层,已经渐渐散去。
汉子一屁股坐
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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