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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公,他当然知道要早立储君以安人心,也免得兄弟相争、闹得无法场。于私,他并不想要一个随时能够取代自己的人。哪怕是他那个早逝的儿子,最好的一个儿子。
眼下
皇帝揉了揉自己的腿,蓝兴急忙上前,皇帝松开了后,蓝兴跪
蓝兴不敢接话,手上愈
过了一阵,皇帝动一动腿,蓝兴也顺势拿开了手,悄悄撑着地面站了起来。跪得久了,蓝兴的腿有些
皇帝又
他知道立储的规矩,以嫡以长不以贤,立子以贵不以长。先前的太子可太合适了,除此而外,目今最长者当是赵王。
可是赵王被太子妃告
赵王忌惮侄子是必然的皇帝想。先太子,最好的儿子,有这个儿子
要是他还
他一没了,整个世界都变了样儿,诸王相争,仿佛没一个好人。鲁王跋扈、不敬兄长,赵王谋算亲侄,唐王买官员,卫王流连山水、不务正业,周王、吴王醉酒互殴
一个一个,儿子们都成了恶人
皇帝一阵头疼,他已不求一个再开盛世的贤明太子了,要一个正常的孝顺父母、友爱兄弟的人要求很高吗
蓝兴一直等到皇帝缓过神来,才蹒跚地上前,皇帝道“累了就去歇着,年纪也不小啦,有事让他们干去。”
“是。”
这一晚是施鲲值宿,蓝兴出了皇城直奔回家。他的府邸占地颇大,从外面看不太出来奢华,内里该有的一样不缺。家里一堆仆人围了上来叫他“阿翁。”有眼尖的看到他行动迟缓,故意大呼小叫“您这是怎么了”
蓝兴摆了摆手,道“都散了”
蓝德上前扶着他进房,小心地问“爹,您这是”
蓝兴斜眼看着这个“儿子”,哼了一声“你还舍得回来
“儿子不敢爹还
蓝兴叹了口气“拾拾,跟我走一趟。”
“是。”
蓝兴与蓝德换了身衣服,除了颏下无须,俨然是两个士人。他们不骑马,乘一辆小车从后门出,由两个心腹家丁驾车,一路到了刘府。
刘松年近来闭门谢客,却被他一张名帖敲开了门。
蓝德心中奇怪,向来不见刘松年往蓝府送礼,怎么看起来两人像是熟人
蓝兴道“你们
“啊哦”
蓝兴慢慢地走到了一间门小厅,只见刘松年正
蓝兴不等招呼,径自走到他的对面坐下了,刘松年没骂走他,而是给他也斟了一盏茶。蓝兴尝了一口,道“王相公今天
“怎么你想找他”
“有点事。”
“嗯”
蓝兴苦笑一声“你们要再催陛下立储,谁都没有好日子过。”
刘松年道“他才不会听你这一句,听了,就不是他了你也别想管得了朝臣请立东宫。”
蓝兴道“咱们都是陛下还
“你还没想好怎么押宝”
蓝兴忙说“那可轮不到我眼下就这几位殿下了,你们就算请立东宫,还能是谁不过也是旧着那个路数来请立。既然这样,到最后位子也还是落到那个人的头上,又何必急
刘松年眯起了眼,蓝兴冷笑道“立了太子,你们想怎么着是不是就能抛开陛下伺候新主子了你们士人胸怀天下,我是阉人,眼界就这么大,你与陛下也是相知几十年,心疼心疼他吧”
刘松年道“你的意思,我知道了。”
蓝兴将手中的茶一饮而,吸吸鼻子,说“朝上的事还不够相公们忙的么是北地的灾情不紧,还是十月的刺史不多你们把营盘扎牢了,谁来不都是一样么我只要陛下安心。”
刘松年点了点头“看好宫里,不可让宵小有可趁之机。”
蓝兴道“这是自然”他将杯子放回原处,对刘松年一礼,慢慢地又走了出去,留下刘松年
半晌,刘松年骂了一句“我就知道,这破京城讨厌狗屁皇宫里麻烦多”
早知道就不该回来依旧逍遥山水,何等自
“备车,去王家。”
政事堂好像真的消停了,王云鹤和施鲲有一阵子没提立储的事了。
皇帝却不消停了,说得好好的,要让礼部、吏部将选新官的事承担起来,却忽然改了主意。
先是,调郑熹为京兆尹,接着,将裴清调出京去做了刺史。然后又将钟宜的弟弟调做了礼部尚书,最后,把周游重新调入了禁军。一番调动,看得人眼花缭乱。
到了十月,各地刺史开始进京,今年来的不是旧年人。吏部的新尚书姚臻忙得脚打后脑勺,王、施二人也不得清闲,皇帝召见刺史、别驾不提,他们二人也着意考核一些官员。
往年他们也见各地刺史、别驾等,大部分是比较泛泛的,如今却拿出查私房钱一般的架式来。今年进京的刺史,有福了。
章别驾额头冒汗,他此行携带了祝缨让他带来的一些文书,又有给王云鹤等人的信件。同时,今年梧州还有八个贡士。八人都是从各县里选拔出来的年轻人,通过考试考出来的,福禄县、南平县各三人,思城县两人。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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