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沟里了”“回去趁早移一下”“回去都起个起个誓,谁也不许说出去”“路上别说”。
江舟也跟着办了几年的案子了,祝缨
听前面人这话,她就觉得不对劲,再想听,王家村的人接下来一路都只有骂李某。
天擦黑,王家村的人进村了。江舟偷偷猫了进去。她的“武艺”用胡师姐的话来说就是个“脚猫”,日常干些粗活的缘故,力气是有的,技巧仅有一点。吃苦耐劳够了,打架,普通女人里算非常能打的,对上男人就还算能跑脱。
所以祝缨让她再带两个帮手。
江舟混了进去,看着王家村一阵的扰动,又是哭又是笑又是骂的。几个苦主带了两贯钱回来,是祝缨自掏腰包给他们回来暂时安顿的。王家岳父说“大人已判了李家赔咱们的房子,拢共二十贯另十石粮。着南平县催了,拿到了就请大伙儿吃酒酬谢。”
村里又是一阵议论,有人提议“要是他们不给,咱们就亲自去取”很快得到了响应。
然后是开始扎灵棚,准备办葬事之类。
江舟心里算了一下,纵火烧了他们的房子的同时不但烧了家具,也将一些人存
她又等了一阵,见村里没了动静,天黑了,她不敢
还没看出名堂,却见不远处几点橘色的火光王家岳父与几个人拿着锹悄悄地出了村奔这边而来。
江舟将脚力骡子
“就是这里了,快些吧刨出来换个地方埋深一点别下雨涨水给泡出来。”
他们从土里刨出来一个人形的物事,江舟用力咬住了下唇。只听几人商议“明天给老翁下葬的时候将他埋
“狗东西活该他们都该死”
“来,咱都起个誓”
原来其中一个人犯不是逃了,是没走脱死
江舟心道大人说的没错,果然有事。
为了印证心中猜想,她又等了一阵。见他们将尸身运远,深入村外一处林子里去了。林子里正是王家村的坟场。
天黑不好赶路,江舟
江舟降土重新盖上,悄悄地退了出来,牵出骡子,飞奔回梧州城。
城门一开江舟就进城了,守门的卒子将长枪一横“来者”
“是我”
“小江娘子哎哟,这是怎么了”
江舟道“
“你这办差,也太不像个女人啦。”
江舟没空与他再拌嘴,先回了自己的住处。果然,小江还
小江见了她大吃一惊“小丫你怎么了他们呢”
“娘子”江舟反身将门插上,如此这般一说,末了,问,“娘子,要是不对大人讲死人的事儿,行不行”
小江愈
江舟像个犯了错的孩子,顾不得拍去身上的灰土,说“我就想,王娘子也太惨了。王家也太难了。他们本来就该死,死
小江想了一下,道“胡闹且不说你有没有理,想瞒过大人恐怕是不能够的。你这样子”
“我就觉得他们可怜。”
小江严肃道“我把你惯坏了,自己的主意就这样的大他看一眼就觉出王家村有故事,你往他面前一站,不是自投罗网吗别去骗你骗不了的人万一事
“哦。”江舟低下头,心里有些难过。
小江先去应了卯,再回来带上江舟,让她就先这一身,两人从侧门进刺史府,核对了身份,直入签押房回事。
路上,江舟低声问“就不能讨个情吗”
小江叹了口气“你将你所查到的都告诉他,看他怎么判吧。要讨情就不能隐瞒。”
江舟带着一身泥土进了签押房,祝缨道“这是遇着什么事了”
江舟道“我跟着王家村的人到村里,村子烧了好些,他们都等着李家赔的米下锅呢。他们说,要是李家不赔,他们就自己去李家拿了。后来就看到他们,从路边沟里,挖、挖出了一具男尸”
她跟
讲完之后,听祝缨说“你辛苦了,去休息一下,换身衣服吧,一会儿还要再跑一趟。”
江舟道“大、大人我还拿人啊我”
小江心头一紧,她虽然很难能够看出祝缨的想法,但是祝缨这个不紧不慢的样子,极有可能已经猜出一些事情了。并不难推测,不是么小丫这个傻丫头,这口气、这用词,谁还听不出来其中的偏心么
她说“大人,王家村这是”话一出口她又有点后悔,以为祝缨未必会给她解答。
这回她却猜错了,祝缨仿佛生气了一样,说“荒唐现行的纵火犯,虽是从犯,彼时情势混乱,当时杀了也是情有可原的,他们瞒的什么如今私自处置尸身才是错了。你,快些换了衣服,带人去起出尸身。”
小江对祝缨一礼,又催促江舟“快回去准备呀”推着江舟出刺史府回家。
回到家里,将门一插,顾不上数落她冒险,小江说“你快换了衣服带人去,将大人刚才说的话对他们讲了要告诉他们说,这人是逃了的,他们回村之后才
江舟眼前一亮
她顾不上休息,匆匆带着人赶到了王家村,非常之巧,王家村正
王家村的村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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